此失于计较?”
蔡确讲得没错,章越犯了一个政治上的错误,那就是既开罪了保守派,又被变法派一脚踢开,最后两面不落好,失去了自己的空间。
章越对蔡确道:“持正所言极是,此事老泰山早就言语过了。”
蔡确道:“此事确实是度之失于计较了。”
章越点了点头,已许久没有人当面批评自己了。倒是蔡确直言不讳,毕竟是师兄嘛。
许将道:“度之,此事乃王子纯不厚道,他受你举荐之恩,却私通王相父子,如今邓绾之流在朝中到处说你是沾了王子纯的光,度之为何不辩?”
章越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不辩了,我的功过圣心自知,再说还有后来人评说。”
许将闻言长长一叹,他与蔡确如今都替章越着急,但章越却很看得开。
倒是黄履平常地问道:“度之以后有什么打算?”
听了这句话,蔡确许将都是心头不畅。黄履这人仕途心不太强,不似蔡确,许将就担心章越因此灰心丧气。
章越正欲言语,忽闻外头有人禀告是欧阳发来见。
章越一听立即将欧阳发请进来。欧阳发是送欧阳修遗表进京。
章越见到欧阳发别有一番感伤。
欧阳发垂泪与章越说了一番欧阳修病逝时之事,章越再三惋惜。
欧阳发道:“先父晚年自号六一居士,其中之一就是藏书一万卷。闲居颍州时,家父手不释卷,倒是自得其乐。他常说年轻时家贫,都要走上老远借书来读,如今身边有这么多书,上天真是待他不薄了。”
章越闻言泣笑,仿佛间自己又看见那位达观豁达的欧阳公。
欧阳发道:“是了,先父临终前三月曾与我说,当年杜预平吴之后,恐怕功绩湮没,便命人刻下二碑,一碑立于岘山上,一碑沉于汉水之中。以备万年后,山峰成为山谷,河流成为平原后,他的功绩仍在世间流转。”
“先父说了,三郎你如今平夏,也是在为似杜预一般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