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便是这个样子。朝廷没有钱,兵又不强,唯有变法可以筹钱练兵,再如何也好过国破家亡。”
郭林一愣,不变法就国破家亡,他还是难以理解。
他眼前只是生生地看见,百姓的日子的确实过得差了。
郭林道:“度之,你如今是龙图阁直学士,我只是一个修史的,你的眼光见识实在高我太多,朝廷的大政与方针,我看不明白,也不知如何揣测,但你一定是清楚的。”
“我只是觉得司马学士何等人,他的眼光见识亦不在王相公之下吧,但他偏偏如此反对。我想司马学士总不是奸臣,但王相公也不是奸臣,那么这件事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三郎,你说变法到如今到底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呢?”
章越道:“师兄,不到成功的一日,何谈利弊二字。但变法确实有不少弊处。”
郭林道:“三郎,你既是知道为何不言变法的弊处呢?若是能稍稍改善百姓的苦楚也是好的,你深得官家信任,又立了不世之功,只要你说话了,官家一定是会听的。”
章越闻言不由踌躇,他知道变法有弊处,之所以没有说,是因知道王安石的性格。
自己与王安石的交情,能比得上韩维,吕公着,司马光,更何况自己与王安石的关系连个路人都不如,一旦自己言变法弊端,肯定是卷铺盖走人,皇帝都搭救不了自己。
章越道:“师兄,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郭林道:“三郎,我知道你有难处,我也不敢强求什么,我记得我们当初在往昼锦堂抄书时,我说咱们师兄弟二人一条心,无论是你还是我,能够走出这片大山去,去看看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广都可以。”
“你如今看到的,见识到,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但我很欣慰,因为三郎你看见的便是我看见。”
章越笑道:“师兄还记得啊,是啊,我一直记起咱们在乌溪的日子,想起那条向西地流的山溪,还有苗家的三娘子!”
郭林闻言脸倏地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