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提刑见谅。」
「经略相公不知道提刑路上是否周全,故而经略司那边差了一队厢兵来此听提刑差遣,另外还命小人赠了一百贯盐钞给老爷路上支用。」
「哦?」张穆之有些愕然。
熙州章越正在与王韶在临桃城中巡视。
王韶兴致很高对章越道:「听说前些日子高遵裕本是四处走动,想要联络军中的故旧将领,与他们言指日可挤走经略和我的意思,」
「但得知张穆之走人的消息后,高遵裕是连续十余日称病,足不出户一步,整个人锁在宅中喝闷酒。」
章越道:「此事我早知道,高遵裕不是借酒消愁吗?我担心他酒不够喝,特意命人从秦州买了几坛上好的春曲酒给他。」
王韶失笑道:「经略这不是消遣人吗?」….
章越笑了笑。
「那经略为何赠张穆之一百贯钱?」
章越道:「这倒不是,此人随高遵裕作恶着实可恨,但我却没有如何记恨他。如今他连贬三级也算是种因得因,种果得果。」
「我建州老家有个赌档,赌档的人设局骗完赌客的钱后,总是要赠个几百上千钱给人家的,免得连回去的盘缠都没有。」
「这也是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把人赶尽杀绝了,甚至还最后羞辱一把,何苦如此?这也是把自己的路给走绝了。」
王韶心想,明明是既得罪了人,又怕人报复,故而如此为之,还要安排下这说辞,经略相公真是好不利索。
王韶心底如此想,面上却一副略有所思道:「经略之言,下官受教了。」
章越又
道:「蔡天申已被官家召返回京,听说他写了一封信命人送至京师,但没有给别人,而是转给了他的父亲蔡枢相。」
王韶道:「料想不是什么好话。」
章越道:「有什么妨碍呢?我听说蔡枢相一直反对我们进取河州,但如今朝堂上局势已对你我有利,他如今也不说话了。你看几位宰执之中,王相公当初便支持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