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疏贱,整日在宫阙之内,对外头的传言不能尽之,若使臣至道路,又不能尽知虚实。”
官家闻言勉强地笑了笑。
章越亦借低头掩饰自己的笑容,王珪说的话即便是都打上星号,也不妨碍理解其内容。
司马光却耿直地道:“陛下,臣以为青苗法非便。”
司马光说完,吕惠卿即如斗鸡般地毫不相弱地道:“陛下,光不晓事,此事富户为之则害民,官府为之则利民。青苗钱百姓欲取之则取之,不愿者不强之。”
司马光道:“百姓愚钝,不知还债之弊,别说官府不强之,当初富户也不曾强之。”
章越听了心想司马光说的也有道理,不由想起了后世的各种贷……
……
司马光与吕惠卿各种争论,从青苗法争至河东和籴,再争到坐仓法,几位讲官间也是意见不一,章越则始终默然不语。
这时吕惠卿气道:“如司马光所言,官吏都不得人,只会害民的吗?”
司马光看都不看吕惠卿一眼,自顾地道:“没错,这就是前几日我所言的有治人无治法。”
吴申站起身来支持司马光所论。
司马光起身奏道:“还请陛下能够择人任之,有功则赏,无功则罚。”
官家点点头道:“文王罔攸兼于庶言,庶狱庶慎,惟有司之牧夫是训用违。朕知道了。”
顿了顿,官家又道:“卿莫因吕惠卿之言而不快。”
司马光道:“臣不敢。”
章越看到官家露出疲倦之色,他知道官家也是很难,这边既要用吕惠卿变法,那边又要安抚司马光这样的老臣。
之后官家与众讲官坐而论道,到了申时后,王珪率众讲官请求告退。
官家道了句且慢,然后吩咐内侍端了茶汤给众讲官。
众讲官喝过茶汤后方退,离去时言语间对官家厚礼相待无不称赞。
章越独自离去,这时吕惠卿快步赶上笑道:“度之,何必走得这般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