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中不得不先后设都盐院,交引监回购盐钞,甚至于还坑坏无数盐商,以及无数商民。
而且盐钞使用的账目也有很大的问题。
章越如今身为待制已是有参加内殿大起居的资格,而不是与朝官们一并在殿外晒着太阳,如今听到张靖公然抨击薛向,还捎带着交引监也是不悦。
章越看了左右,薛向不是进士出身,在朝中本就没有什么朋友帮他说话,而且这一次谁都看得出是保守派文官痛打落水狗,要将擅自开边衅,收复绥州的薛向,种谔二人打得永世不能翻身。
这背后可能有富弼,司马光的支持。
谁都知道富弼主张是‘二十年不言兵事’。
张靖在殿前指责完薛向后,官家面上还是难以决断,因为当初支持薛向,种谔收复绥州的正是官家嘛。
但如今张靖他们就是迫官家下定决心,这时候钱公辅,范纯仁二人也是出班支持张靖的意见。
钱公辅是知制诰,兼知谏院。
范纯仁也是知谏院,最要紧的他是范仲淹的儿子,所以这二人出马,众官员都觉得大势已定,薛向这一次肯定玩完。
章越始终不见有官员帮薛向出声,又看到钱公辅,范纯仁支持,想了想自己还是不帮薛向说话了,哪怕是看在那几千席盐钞的份上。
能参加大起居的都是待制以上官员,也就是说这殿内的官员,都是可以直接在商议朝政时出班表态议事的。
但殿内五六十名官员,属章越的官位最小,这时候出班为薛向说话,根本也是于事无补。
章越也感叹官场,简直就是妥妥的网络。每次升级换地图后,自己都是处于一群大佬的包围之中,当初的些许优越感顿时被碾压得丝毫全无。
正当所有人以为薛向要玩完的时候,王安石出班了言道:“盐钞易马之事利国利民,何来危害之说……”
章越震惊地看着王安石站出来,当殿驳斥淮南转运使张靖。这宰相亲自下场与一名官员辩论,这也太不讲究身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