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被这目光看得心底一凛。
“何事?”
司马光弯下腰扶起了烛台,平静如初。
“外头有一位王介甫的书信。”
司马光点点头,笑呵呵地道:“介甫快到京了,甚好,扶我起来。”
小吏搀扶着司马光起身。
司马光捶了捶腰,然后向门外走去。
一旁范祖禹与郭林都搁笔不写。范祖禹对郭林道:“你看司马公连对王介甫一封书信都如此重视。”
郭林则道:“是啊,人生有这么一知己无憾矣。”
范祖禹笑道:“说来咱们与度之也不差,平日一起坐下来喝酒聊天,不过近来倒是聚少了。”
郭林道:“度之如今始终伴驾在旁,确实无暇见我们了。”
范祖禹道:“不止如此吧,司马公与王介甫始终相交,是因二人为官以来官位都差不多,如今又同为翰林学士(司马光又改任翰林学士)。”
“你我则与度之差得太远,怕是以后很难有机会如以往那般,一起坐下在共坐竹轩,把酒言事了。”
郭林一阵默然。
范祖禹道:“是了,前几日我碰到向七,他还说如今度之是官家器重的人物,似吕惠卿,王韶等以往都与他不过是泛泛之交,他都肯举荐给官家。”
“而你我是他多年同窗,如此多年的交情,他可有答允我们举荐给官家呢?”
郭林闻言眉头微皱道:“你与向七少往来。”
范祖禹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总归都是太学出身,虽没有同窗过,但好歹也有些交情。”
“我与向七道,度之向官家举荐的二人,似王韶是有边才,而吕惠卿长于经术,而我有什么呢?”
“论起交情,你向七与度之也是不浅嘛,你来问我不就是看看度之许诺了我们什么。但是度之是什么样的人,他从未与我们许诺过这些话,但若是我范祖禹真有什么长处,他肯定不会埋没我,会举荐给官家啊!这事肯定不用我再多言。”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