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司马光却力争道:“王朝之于戎狄,或以怀柔之策,或镇以王霸之威,使其不再入寇,如此中国可以得安危。不必似汉武帝般北伐匈奴,以至于国中生变,亦不必如唐太宗般生擒颉利,劳民伤财。”
“再说这戎狄之民,自为儿童起,便练习骑射。而本朝要养一名善于骑射的士卒,最少要用五年,此中钱粮马料不知耗费多少,哪及得戎狄全民皆兵,故而这并非是中国能胜也。”
“本朝自太宗皇帝以来,宋夏之役,几无胜绩可言,每战必耗费国力,苛敛百姓,长安以西可谓是白骨蔽野,号哭满道,关西百姓至今言之仍是痛哭流涕啊,而遥想当年双方相安无事时,关中还是一番安居乐业之场景。”
吕惠卿道:“可是如今非我愿意生事,这绥州本是我朝故地,昔日李元昊窃取而走,如今完璧归赵有何不可?”
司马光斥道:“譬如一个邻居盗窃了我家的钱财,我以言辞正义责备即可,岂可将他的钱财偷窃以报复,如此我与贼邻有什么两样?”
吕惠卿还欲再言。
司马光道:“陛下求惩治西人心切,然而欲立功于外,必先治于内,不治国如何能平天下?还望陛下以休养生息,宁静国事为上。”
“再说招纳叛臣,难道不见侯景之乱吗?当初的侯景也曾是东魏降将,最后覆灭了梁国,这是前车之鉴,不可不察啊!”
听司马光这么说,官家忍不住心道,司马光所言,难不成朕便是梁武帝不成?那么萧正德又在哪里?”
官家听司马光言语,真是气不打出一处来。
没错,司马光是有德君子,人品儒行得到他的敬重,原来自己以为对方只是有些迂腐保守而已。因为这样的臣子不会察言观色,体会君主的喜好,以他心目中儒家的标准来塑造一个君王的言行举止。
但是在这件事上官家第一次觉得司马光与自己心目中的贤臣差得那么远,对方居然是如此的食古不化。
官家没言语,曾公亮等几位宰相也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