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吴安度,吴安诗这一代一个进士也没有。没有一个进士出身的官员,如何能守得住这么大的家业。
就如穷人能守得住丑妻薄田破棉袄,万一想要玩个高配,就好比武大郎娶了潘金莲,连自个性命都要搭上。
而世代官宦之家也是早早就有了这个危机感,你要玩得起高配,就必须有权力来守护。
见章越抵此,吴安度热情地与他说了几句话。
吴充以后,吴家上下怕是都要仰仗章越这位外姓姑爷,吴安度比吴安诗聪明,早早就看透了这一点。
从章越到吴家起,吴安度对章越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哪怕当年是准女婿的时候,吴安度也是滴水不漏帮衬了章越些许。
而吴安诗则是担心,章越越来越出人头地,是否会脱离吴家的掌控,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养不熟。
吴安诗与章越交往其实远比吴安度深,而吴安诗这人不是说不聪明,但却没有知人之明,也没有自知之明。
吴安度走后,吴充坐在那不免有些忧虑,为吴家后继乏人担忧。
吴充对章越道:“这些年我不知费了多少钱财栽培家中子弟,请了多少名师指点,但可是家中后辈整日争富嬉游,却不思读书进取。”
“天下之事,什么都可以假手于人,唯独读书不可。”
章越道:“老泰山细心栽培便是,大不了求圣上恩典,赐个进士出身或往舍人院应试。”
吴充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遗子千金,不如教子一经,真不愧是圣贤之言。”
顿了顿吴充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要事?”
章越当即将陈升之的事向吴充禀告,还说了吴安诗的用意。
吴充微微笑道:“看来这一次我不出面,而让安诗出面,你已是知道我的用意了。这陈升之如今左右逢源,长袖善舞,为了与王介甫争权,不惜与司马君实他们搅在一处。”
“难怪被称之为笙相,我以往虽与他有些交情,但眼下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可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