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来人的名号,顿时有些诧异。
章越跟着对方来到茶肆,但见是吴安诗站在茶楼下等候自己。
“内兄!”
吴安诗笑道:“三郎随我来!”
章越随着吴安诗登楼,但见本可以摆着十几桌的茶肆几乎是空空荡荡,唯独是临轩处一处座位上坐着一名老者。
茶楼下的景色,繁华之极的马行街。
无数客商正打开门户作生意,这里与汴河,大相国寺旁的鱼龙混杂不同,此处的商客都是衣冠锦绣,街道整洁干净,每个店铺都是搭盖了高大的彩楼欢门。
吴安诗引着章越见了这名老者。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集贤相陈升之。
章越与陈升之可谓阴错阳差,治平二年陈升之拜枢密副使,章越当时刚好辞官。
陈升之自拜相后,章越与他从未私下打过交道,平日面上见了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但今日吴安诗在旁,章越面对陈升之的时候,不由想起了当年自己身在浦城时,陈升之招揽自己为书童的一幕。
章越立即道:“下官拜……”
陈升之伸手一止道:“今日你我私下相见,没有官场上的上下之分,就是同乡旧识间叙叙旧而已。”
说完陈升之示意章越入座,章越自坐在一旁,吴安诗则打了个横坐。
“天下之事,多是时过境迁。老夫还记得三郎当初辞别时所言,圣贤无常师,身怀童子心,时时勤拂拭,天下皆可师之言。”
童子心?
章越听了这首诗,一时之间飘了很久。此诗是他从网上摘录下的,当时心念一动便说给了陈升之听。
没料到对方至今还记得,真是有心了。
章越道:“当时一时游戏之语,让前辈见笑了。”
陈升之笑道:“不笑,是老夫识浅,不知麒麟之物,竟以书童招之,以至于错过了大才。”
吴安诗道:“陈公当时对度之十分赏识,后因事回朝,但也有叮嘱我照顾度之。是了,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