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吉甫兄介怀了,这是章某的不是。”
吕惠卿看着章越道:“非吕某好生事,但这功劳吕某确实不敢居之,无功者不受禄。”
章越向吕惠卿道:“吉甫兄自是高风亮节,不过吉甫兄可知为何章某要此改青苗法之功推给你吗?”
吕惠卿道:“还请章待制赐教!”
章越正色道:“赐教不敢当,只是吕兄以为这常平新法确实是良法吗?”
吕惠卿闻言沉思了片刻道:“度之不见方才官家与三位相公,三位言官皆是众口一辞称赞此法?”
章越道:“见得,但当初唐朝贤相刘晏改常平仓法,何尝当时不被后世众口一致称赞为万世良法,但为何不到如今,唐末这常平法即已是败坏,这当初的万世良法到哪去了?”
吕惠卿一笑道:“度之短视了,天下之事,都是法久而弊生,只要适时变通一二则是……”
章越道:“吉甫错了……没有法久弊生,而是有治人无治法。这青苗法确实为良法,但最多不过两三年,胥吏便可熟练其事,以其鄙陋敛民财富。”
“故而此法若得其人而行之,则为大利。非其人而行之,则为大害。此法久之不能为利,而终于为害,到时候苦得还是百姓!”
“那度之有何高见?”
章越道:“使青苗法之职不可以是官吏,而是以善理财之民也!此为根本,也是道,至于改其法不过是术而已。术再怎么好,终究是术,故此法无论怎么改,数年后都成为弊法,最后只是害了百姓!”
吕惠卿听过章越的官酒坊与扑买酒坊的比喻。这也是他与章越一直的分歧所在。
章越道:“吉甫如今方明白我为何推让?因这青苗法实为病民之法,章某如今改之不过是减一减百姓之苦,但最终不是出自章某的本意!”
“此功劳章某实不愿居之,吉甫兄是能人达士,必能明辨我这番肺腑之言!”
吕惠卿闻言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章越心心念念都是此法能不能造福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