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张高财自小就老实巴交,经常受到同龄小孩的欺负;长大后父母早亡,分家的时候又受到两个兄弟的欺压,只分到了三亩四分薄田,别的什么都没有,连房子都是自己后来请人盖的。
而老实巴交,一向为村里人看不起的他,又因为穷的叮当响,老大不小了也说不上一个媳妇,最后只能是娶了一个嫁不出去的丑女当老婆。
本来要是这样也就算了,他也准备就这样过下去。生个儿子,攒钱给儿子娶个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把香火传下去,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偏偏老天似乎是故意要和他过不去,自己的丑婆娘倒是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可是在生儿子的时候居然难产死了。
在农村,女人也是重要的劳力,农忙时能下地帮衬,平时也能养蚕织布,编编席子、篓子、辫子之类的补贴家用,至于生火造饭、缝补衣裳、操持家务此类更是基本活了。
这一下,本来就穷的叮当响的张高财家,死了婆娘还添了一个娃,日子更是艰难至极,几乎是要过不下去,父子双双饿死。
但是他除了咬牙忍耐,还能怎么办呢?
可日子还是这么过下去了,一天又一天。
后来儿子大了,本以为能帮衬自己一点,结果却……
“爹,吃饭了。”一道声音打断了张高财的思绪。
是张大北的声音。
张高财侧过头,看到端着两碗稀饭走过来的张大北,不知怎么的,眼前忽然走马观花似的闪过几幕影像:
那是在田间,一个还流着鼻涕的几岁大的小娃,哭着向自己跑来,嘴里喊着“爹爹、爹爹”,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大腿,说是田的那边看见了蛇;
而后是在家里,一个八九岁的男孩,面对自己语重心长的训导,连连点头,嘴里应声说是下次不敢了,可低头时,眼珠却在四乱转动,明显的心不在焉:
最后,是在村子里,几户人家的门前,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是废物;旁边是几个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