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与经过的赵佐四目相对。
赵佐冲赵休微微一笑,然后头侧过来,对身边跟着的楚王妃符观音,低声说了句什么。
符观音便朝赵休看过来,眉眼盈盈,还似旧相识。
赵休原本的紧张,担忧、害怕,在这一刻反倒是平静下来,他向内侍道:“烦劳引路。”
内侍连声说“不敢”,细步引着赵休与楚王夫妇二人擦身而过,往官家居处去了。
官家寝殿,并没有似平时的光亮如昼,里头只隐隐透出些昏黄的烛光。
赵休一进殿,就跪下了,口称死罪。
良久,直到赵休膝盖发麻,里头才传来官家的声音,衰老而沧桑:“进来吧。”
赵休不敢起身,膝行着进去,见到官家,便双手加额,伏拜于地。
官家冷声道:“方才宴席之上,你不是胆大的很嘛。现下这般作态,像个什么样子?”
赵休再拜了一下,道:“臣不孝,毁了爹爹的寿宴,死罪。”
官家不做声,看他又拜了一下。
“这一拜,是请爹爹容臣谏言。”
官家嘴角一扯:“谏言?你是御史吗?倒是你,究竟弄了几个小儿来戏弄朕?!”
赵休老实道:“本是九个,煮饭之前溜了一个,最后只有八个。”
官家怒道:“最后是七个吧!那出剪刀的小儿不算!”
赵休低头:“臣死罪,爹爹如何责罚都可。但是臣有言要谏。”
“好,朕倒要听听,你能有何言可谏!”官家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赵休道:“臣以为爹爹乃是英主,致力改变以往百年战乱,开万事太平。又怎会任由世家扩充势力呢?若是这样的话,之前的北军不是白白牺牲了吗?”
官家没有说话。
赵休继续道:“爹爹还想北伐么?难道要任由北地民心尽失吗?”
“历朝历代解决流民之祸,皆是鼓励私人蓄奴,官府治盗。难道此次还有什么不同吗?”官家并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