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贞带着那个浮肿小孩回家的路上一直思索如何跟家里头交代,总不能真让这么个小孩去耕田吧。
小孩还没名字,也就叫做牛大郎。也有七岁了,家里头的人不管是死了还是失散了,总之是没了,卖他的那个汉子,只是路上认识不久的。据牛大郎说那汉子每次生气都威胁要吃他。
刘贞不怀好意地想,或许那汉子带着这么个孩子,真有可能是储备粮食。
进了家门,李舅母看到这么个孩子,惊讶是惊讶,但是没有露出不满,冲二进院子努了下嘴:“阿钧带回个熟人,你妈妈正审呢。”
“熟人?”刘贞不知道自家在南朝能有什么熟人,而且还审?
一肚子狐疑地进了二进院子,果然看到个瘦骨嶙峋的邋遢汉子趴在地上,抱着陈氏的腿,可怜巴巴地操着一嘴流利的凌阳土话,求陈氏收留。
陈氏一脸铁青,瞧见刘贞回来了,连忙招呼:“贞娘,你来看看是谁?!”
牛大郎见同是流民的汉子在院子的哀求,分外可怜,也眼巴巴望着刘贞,不撒手。
刘贞安抚地拍了拍牛大郎,走过去瞧那汉子。
只他瘦的脱了形,衣衫破烂,头发散乱,脸上也不干净,瞧得不真切。
“你什么眼神啊!”刘钧不屑,“瞅他那贼眉鼠眼的样。不是田驴儿是哪个?”
田驴儿!
刘贞惊讶:“他不是跟着吕湛一起的么?!咱们南下路上,还看到他在顾氏身边伺候呢啊。怎么这幅模样?阿钧你带回来的?”
刘钧没好气道:“哪是我带来的!他这幅鬼样子,谁认识?是他跟踪的我,到咱家门就赖着不走了!”
“他这幅模样就是报应!”陈氏斩钉截铁道:“咱家可是有菩萨保佑的人家,哪是他能害的!”
见陈氏这么肯定,刘贞想起当初在凌阳官家行宫被栽赃,差点成了偷儿的事,也是怒发直立:“真是你偷了盘子栽赃的我们?!”
田驴儿身体抖了起来,方才已经挨了陈氏和刘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