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
他在官家的寝宫外,闻着烟熏火燎的烟雾,等了许久,内常侍苦着脸解释说官家正和仙师讲道,他也不得进。赵休本就是来找大哥的,只是进宫总得先去向爹爹请安,所以不见也没什么。
结果宰相吕端,并权知开封府的刘府尹二人,等了许久都没得见官家的面,却得了这么一句话。
刘府尹还好,吕端直接伸手抓了一个站在门口的道童,叫他进去通报。
道童被宰相威仪吓得白了脸,连滚带爬跑进去找他师父。
赵休知这吕宰相,出身豪贵,脾气暴躁,但还是好心劝道:“这些道人一时宠信,相公不必与他们计较。”
吕端哼了哼鼻子,算是应下赵休的好意。
一旁的刘府尹苦着脸道:“殿下有所不知。实在是十万火急之事,可是不能再拖延了!”
赵休面露询问之色。
由于掩盖不住的事,刘府尹也就不隐瞒了:“流民……唉,遍地是贼盗!已引起民变了!”
三人又等了一会,里面仍旧什么动静都没有。
吕端再也等不了了,径直抬脚往里头闯,口称:“官家,臣有事请奏!”
刘府尹也缩着脑袋跟着溜。
突地殿内出来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冲殿外三人说了一句:“无量寿福。三位岂可擅闯……啊——”话没说完,心窝口就挨了吕端一脚。
见吕端和刘府尹就这么冲进去,赵休知他们事情要紧,也就不请安,转头向东宫去了。
流民到底是出事了。
赵休脑子里浮现的不是那遮天蔽日的肮脏窝棚,而是刘贞与那浮肿流民小孩的背影。
在北地,官家丢了二十万将士,孤身一人逃回。他赵休本以为救得数百人的,却只救了刘贞一家而已。那洪水后活下的人,现在不过是为奴为婢或是如那浮肿小孩一样窝在窝棚里等人挑选。
只有刘家一家存活而已。
赵休很是气馁,这种无力感,自符经略死于南院大王耶律斜轸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