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钧道:“你一走,家里人都会想你。你跑人家家里住,人生地不熟的,还不知得有多少糟心事,还不如留下来,自己坐馆来的自在。”
陆永摇摇头,坚定道:“我是真心想进学。乡间馆塾所赚甚微,付不起书院的束脩。”
陆永收拾了行囊,在刘家人依依不舍下,离开了京郊,去往京师了。
看着陆永背着行囊的身影,在太阳下越来越小,直到快看不清了,陈氏还站在门口望。
刘钧见陈氏不好受,嘀咕道:“书读多的人,都是薄情的。一点没错!”
刘贞也劝道:“妈妈常进京,看看阿永就是了。反正也不远。”
见陈氏还是情绪低落,刘贞又道:“阿永一向上进,咱家可不能拖了他后腿了。”
李舅母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下刘贞的脑门:“说你有时候也挺机灵的。怎的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你妈妈再喜欢阿永,那也没有越过你们俩姐弟的。还不是为了你?”
“我?”刘贞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听李舅母说:“傻贞娘!你妈妈早就把他当做了自家女婿!阿永为人稳重上进,生的又好,如今还有功名。若不是跟咱家渊源,又孤身一人,哪能轮到你头上?!”
她朝远处望望,哪里还有陆永的影子,叹了口气道:“这阵子看你们亲近,还道此事有门。谁知……也怪那卫大娘,怎地如此没心没脑……唉!”
刘贞被李舅母和陈氏弄的,再不敢多言了。
她略微回忆了一番,果真是自南渡以来,陈氏待陆永好得堪比母子,甚至因为赵三郎名声不佳,还担心自己受拖累。
一想起赵三郎,刘贞脑子里面都是那首伊州曲的曲调,赵休吟唱的声音挥之不散,仿佛就在耳边。她看了看陈氏倚在门口的身影,心中很是不安和难过,匆匆跑回房间,一进门就趴在桌上,难过得爬不起来。
她真的,真的被赵三郎迷惑了。
她怎么能如此?
多年前,心系吕湛,最终害全家陪她一同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