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因为做了对不住人的事。可如今既已经见了,再躲你,实在有些矫情。贞娘,我其实心里并不是……”
她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吕安抚的心里话对肖郡君说便是。我只是一个后厨的粗使仆妇,与吕安抚并没有可言的事。”
吕湛皱眉道:“贞娘,你既已见过秀慧,就该知道,我娶她实属机缘巧合。我对你、对刘大哥、对刘阿爹并非无情。为何如今如此形同陌路?阿钧为何退学?是不是家中困顿?我妈妈一直惦记着你……”
刘贞背过身去,想想这段时间来的好多事,不自觉哽咽道:“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若不回来,哪怕你娶了公主也好,仙女也罢,跟我都没有关系。”忽地又自嘲:“我真是笨,你娘在这,岂能不回来?只是你回来,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便也害苦了我,害苦了我全家!”
“阿贞,”吕湛伸手想去搭刘贞的肩头,却被她反射性地一躲,颓然收回手,“天意弄人。我既已回来了,官家也平定四海。往后有我照顾你们,你妈妈、阿钧都会好的。你相信我。”
刘贞心中积攒多日的郁气,对着大堂上的吕湛发不出来,对着一口乡音越说越溜的吕湛倒是如江水涌出,不吐不快。她赤着眼,看着面前这个锦衣华服的官人,骂道:“照顾我们?怎么照顾?变妻为妾吗?吕湛你丧心病狂!你猪狗不如!”
吕湛这几年来就算不是养尊处优,也是人人敬重,哪怕是肖秀慧出身尊贵,也对他尊敬有加。若不是面对幼时青梅竹马,对这等蠢妇拙女,根本不会多言。此时被这一身穷酸挂着几个包袱的仆妇,拒绝好意还一顿臭骂,顿时气结:“我若存着这种心思,岂会截下你寄给临江的退亲信?”
见吕湛这副样子,若不是刘贞早清楚前因后果,说不定真信了。
她突地情绪平静下来,好整以暇地听着吕湛说,“阿贞,我希望你过得好。我所做的事,没有一件是想害你的。”
刘贞冷笑:“看来吕安抚是欲成全我与谢廷的好事了。刘贞在此谢过。”说罢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