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贞行了一礼,才敢抬头,大堂的格局还如上次与妈妈一同来找吕湛退亲的布置,只是多了些稀奇摆设和些威严的内贵人。筵席时,官家便是在这里饮食。
上首站着一个锦衣翠簪的娘子,想必就是尚食娘子吧,长得端庄美丽,气度不凡。
一旁与自己一般跪着的就是陈氏,只见她一脸理直气壮,令刘贞纳罕不已。
“刘贞娘,”尚食娘子道:“这阿陈可是你娘?”
刘贞点头道:“是,她是我娘。”
尚食娘子从一旁捡起一个银盘问道:“你可曾见过此物?”
刘贞心里哆嗦了一下,道:“见过,白天传菜的人手不够,我便顶了上去。这是盛菜的盘子。”
“不错,这就是筵席所用的银盘。想来司食已经去过后厨,问询过丢失了的银盘下落。”尚食娘子顿了一下,“这阿陈如何偷盗银盘的事情,刘贞娘你现在如实禀报,否则便有同犯的嫌疑。”
刘贞一惊,转头看向陈氏,莫不是妈妈被抓了现行?人赃并获!
可为什么妈妈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她急急地喊了一声:“尚食娘子,我等冤枉……”还没说完,就见陈氏“嗷呜”叫了一声,原本跪着的身体直接坐了下来,喊道:“娘子,为何要冤枉我这伶仃寡妇!这盘子又不是从我身上搜来的,你们贵人不去抓贼,赖我这寡妇作甚?!”
说罢,陈氏不等周围人等的反应,便用凌阳的土话,和着土调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唱起来,内容不过是生活苦,死了丈夫,儿子也给赵氏当兵战死,女儿亲事被赵氏贵人抢了,现在还要被人赖偷东西云云……总之就是受尽了欺负,要赵官家做主。
刘贞看着陈氏有些尴尬。凌阳城的妇人通常吵架,不是比谁理大,而是谁嗓门大,谁唱的感天动地。而且吵架中,都会有亲近的人去拉,一拉一劝带起更多的家常里短,好不热闹。
整个大堂悄无声息,都被陈氏的大嗓门给弄楞了。
刘贞迟疑地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