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奴——我们那马车也不值几个钱——”看了一眼别人递过来的小金锭,均图既紧张又为难,在京里当官,又见过之前侍卫给他露出的腰牌,他再迟钝也知道眼前这少年定然是紫禁城里出来的,今儿他要是收了这金子,给万岁爷知道了,到时候会怎么想自己?我家儿子借用一下你的马车,你竟然还敢收钱?可是不收,骑在马上的这位小祖宗会不会不答应?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婆婆妈妈罗嗦什么?”不知是不是为了印证均图的猜测,少年突然一脸不耐烦嚷嚷道。
“那个——我们那马车真的不值这么多金子——”虽然不知自家便宜阿玛为什么迟疑甚至惶恐,关璎却猜得出他是不愿收对方的金子,想了片刻,当即便接过少年的话试探着开口:“要不,公子就将这钱记在那家酒楼的账上,我们以后吃回来就是——”
听到关璎最后那一句“吃回来”,原本心有不耐的少年却“嗤”一声笑了:“里面净是些没眼色的东西,那个破店能不能开下去还难说——”
继尔似想到什么,少年突然又一脸怒意:“还是说你认为爷会借机将那个鬼地方据为己有?”
一下子是“破店”,一会儿又是“鬼地方”——关璎听着心里不由得好笑又无奈,不过在看到对方眼底似乎随时就有可能一触即发的怒气,她当即便自我辩解:“公子误会了,借了马车便要还金,以公子这般正直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事?何况还只是为了那么一个破店鬼地方——”
“难得还有人说爷是正直的人——”过去这十几年自己可是从来与霸道娇横跋扈沾边的。回过神来,马背上的少年小声嘀咕一声,又打量了眼前的关璎一眼,这才明显语带勉强又模楞两可道:“罢了,你既然要用马车抵饭钱,爷就让他们那个破店再开些时间——”
说罢,他向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后者便回到事发现场冲仍跪在一边的店掌柜说了些什么,二人一起过来,那店掌柜当即便一脸感激涕零先是冲那少年一拜,然后又对着均图父女不断作揖:“多谢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