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设防。
沈千昭一时间,心里有些复杂。
是他太过相信自己,还是他,真的为人坦荡,不曾做过半点心虚之事。
千时伦站在门口好一会,见沈千昭仍旧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唤了一声,“公主?”
沈千昭这才抬步踏进了书房中。
“皇兄近来因为书院一事忧心,伤身伤身,听闻朝中好些大人对皇兄近来所做之事不满,甚至连闵大人也......不知大人对皇兄所为,有何见解?”
沈千昭单刀直入,所言丝毫不委婉,半点不掩饰自己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沈千暮。
在朝中,能与闵青制衡之人本就不多,想要对付闵青,就更难了。
而千时伦,乃当朝丞相,便是这两年行事收敛了些许,可以他的手段,确实是对付闵青的不二人选。
千时伦弯腰,一一捡起地方先前掉落的书信折子,放回了桌上。
“太子乃储君,臣又岂能妄议。”
虽这般说,千时伦心中却已经明了,她今日,是为了太子而来。
司长礼入狱,按理说,是给了太子一党喘息的机会,可闵青插手,却让局势更加严峻了。
若是太子未能有足以应对的措施,那么,局势便会对太子愈发不利。
而沈千昭方才所言,问他对太子有何见解,看似寻常询问,实为招揽之意。
沈千昭行至书桌边,指尖轻轻勾动了旁边架上的狼毫毛笔,“大人乃丞相,深受父皇信任,皇兄亦是对大人一直怀有敬仰,大人又何必如此所言。”
一排六只笔,沈千昭手里的这支狼毫笔,应当是六只当中最差的一支。
并非是材质差,而是做工,看起来,该是不擅长于此的人所制。
其余五只,笔尖干硬,只有这只狼毫笔,笔尖还浸着墨汁,可见,千时伦惯用这支笔。
沈千昭所言,千时伦听在耳边,却不再说话,目光却一直随着沈千昭的动作移动,带着笔尖带着余墨沾在她白皙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