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姬水河畔,少典国主营帐,夜色已浓。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死寂的夜,冲彻天际,散落在星罗棋布的帐篷间,温暖洋溢着每一颗兴奋的心。
“是个男孩。”
当侍者将这一好消息带到国主公孙烈面前时,再为人父他却显示出一贯的淡定自若,只淡淡地答了一句,知道了。可异芒暴烁的目光却丝毫掩饰不住心中那难以言语的欢愉,望向帐篷内燃着的熊熊篝火。
“炎……焰,公孙焰。”
“好名字。”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透过撩起的帐幔,若有若无地传至耳边。
公孙烈笑了。整个冀州能在他的主帐内来去随心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刚从雍州来。”来者轻掸着满身的尘土,若无其事地坐下烤火。
拨火的侍者仿佛早已习惯了似的,恭身掀幔而退。
“剑呢?”公孙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中的两枚旋飞的核桃也停了下来,其中一枚静静地落入嘴里。
“这不是吗?”来者左手后探,抽出了背负着的铜剑,随手扔在一边。
“我说的不是这柄。你知道的。”
“死了。”
“你的剑也会死?”公孙烈像第一次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似的大笑起来。火光映衬下,虬结的髯须在一个略显消瘦却依然有力的下巴上剧烈地颤动起来。笑声止处,暴起一阵清脆的咯响,一小撮散碎的核屑滚落下来。公孙烈像往常那样,精心挑出其中最为肥硕的几粒核肉,递进到来者的手心。
“心已死,要剑又有何用?”来者眯起眼睛,细细地咀嚼,温馨的笑靥在他古井不波的面容上渐渐绽放,“烈,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核桃。可我没有你那一口好牙。”
“父亲留给我一口好牙,也给了你一对天下无双的妙手。”公孙烈笑着将另一枚核桃磕碎,依旧把最好的递到来者的右手里。“人,有一样值得骄傲的就行。”
“你已有了三样。两个儿子,一口好牙。而我,”来者低下脑袋,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