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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有雾的早晨,银浪去送段科旭。段科旭在前面,他在后面。他望着晨雾中段科旭的背影,心里替段科旭生出些前途渺茫的感觉。
他追上去说:“段科旭,我回去之后会去罗布泊一趟,你愿意陪我一起去么?”
段科旭:“……”
“放心,我负责一切费用。”
“好,那我去。”
银浪指着他的戒指说:“有些毛病你不改了,这辈子就注定穷困潦倒。你看看你那只笨手,本来就够寒碜的了,再戴上这么一只破戒指,更是……好了不说你了(他不是不说,是一时没想出恶毒过瘾的话来),现在我身上也只剩下车费了,也没钱给你了。”
“没事,我身上的钱够了。”
“够了?买了车票你可是剩不了几块了。我是不怎么吃东西的,你呢?见了馒头就会忘了自己姓什么,可怜啊,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银浪还在嘲笑他花冤枉钱买了个废物,银浪不是在乎钱,可他讨厌华而不实的东西,更讨厌装神弄鬼的东西,什么开光,什么名人旧物,他统统嗤之以鼻。
“放心,我挺得住,活人还能给尿憋死了。”
“嗯,那你努力啊。什么时候都不要失去信念。绝望至衣不遮体的时候,或许可以长出丰厚的兽毛来。”讲到后面,银浪又开始疯言疯语了。
“那我走了,再见。”段科旭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
“怎么了?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要和我吻别啊。”
“不是的,没事没事,再见。”段科旭当然有些不舍,他虽然是一个粗人,可也高中毕业的,这要是在古代,也算是秀才了,他怎么会不知感激呢?自从踏上这习武之路,上当被骗,受尽白眼,是银浪二话不说供他吃喝,还给他回家路费;最叫他感动的是,只有银浪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农民而瞧不起他,虽然银浪说话是那么恶毒,但他对吕老师也恶毒啊。比起那些才进城没几天就忘了本的人,他实在是高尚啊。他知道银浪不许他道谢的,且允他默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