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这生老病死,转世轮回,一切皆是自然天律,半点忤逆不得。我帮你姐姐超脱,让她重世为人,你觉得是错的;你让她见不得光,瞧不得人,终日躲在荒野孤坟之内,便真是替她着想,真是爱她吗?你只想着能与她多处时日,想着受她怜惜,为她疼爱,却又知道她心中惶惶惧怕,千般怨楚吗?”
“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当村里人把姐姐从河里捞起来,我看着她的脸,就什么都知道了……”少年身子一震,喃喃地说着。他眼中惊憟的寒芒渐渐为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悲伤所掩盖,他单薄的身子猛烈颤抖着,直如他的嗓音一般。
“你知道什么?你若真是明白,又怎会在河畔惶惶终日,堕在梦中,不肯醒来?又怎会那般切齿地看我,把我当仇敌一般?”青衣冷冷地看着他,眼波如天上的寒月,冷清、皎洁。
“师傅,他还是个孩子,您别这么说他……”文盈瞧在眼里,仿佛有些心痛,禁不住哀声求道。
青衣似乎笑了笑,只是笑容藏在那薄纱之后,没人能瞧见,就像没人能看清那藏在内心深处,正圈圈荡开的涟漪一样。
她又仰起头,眼神直过苍穹之外,轻轻叹息一声,道:“孩子又怎样?我认识一个人,如他这般大时,已不知道该如何哭了。”
草树摇风,簌簌乱响。
三人之间竟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青衣耳边低低响起。
“你知道我姐姐怎么死的,你知道是谁害死她的,是不是?”
青衣低下头,少年苍白的脸呈于面前,那上面已没了泪水。
“我不知道,但玉珩珠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吗?”
他没有说话,紧握的双拳似乎告诉了她答案,那本应是天真、纯净的眼眸瞬间有着一道雪亮如利刃般的光芒划过。
青衣深深地看着他,那眼光似要透过他的眼,直达他的灵魂深处。她的衣衫在风中妖异地轻舞,她绝世的风姿在他瞳孔中宛如月下的精灵,美丽而又飘忽,却丝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