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伴着一声巨雷,大雨倾盆而下,齐夫人呆呆地朝外望了好一会儿,吩咐道:“正是要下雨去才好呢。备伞备轿。”
婆子听她语气哀戚,不敢再劝,出门准备去了。
齐夫人深叹一声,旁人都道她这嫡母心狠,都道齐佩之命苦,他们哪里晓得,她才是最苦的那一个,打落了牙只能自己吞,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一时轿子备好,婆子撑了伞,扶她上轿。短短几步路,齐夫人思绪万千,前几次去贺家,她态度强硬,却没讨着好,这回少不得要趁着雨势装一装可怜,以博得些同情。
她身为庶女,自尊心尤其之强,低头伏小这类事,除了在嫡母面前,鲜有为之,如今要她去向贺家讲好话,心简直跟刀剜似的疼。
不待她多想,贺家已至,门上通报过后,直接让轿子进了二门,到后院方才停下。陪嫁婆子上前掀帘撑伞,悄声道:“夫人,是他家第二进院子。”
贺老太太的居所?看来孟瑶是存心不管这事儿了。齐夫人不曾和贺老太太打过交道。不知其脾性,更不知今日这刻意的放低姿态,能不能达成目的。她一面忐忑,一面随引路小丫头走进门去。
雨下得大且急,尽管贺府院有青石板铺路,齐夫人裙子的下摆,仍沾了不少泥水,看去脏兮兮。
贺老太太初次与齐夫人打交道,心还藏着多求嫁妆的目的,不免殷勤备至,呼喝小丫头道:“齐夫人裙子脏了,还不赶紧拿布来帮她擦擦。”
齐夫人任由贺家的小丫头们忙活,心定下了一半,待裙子拾掇干净,上前与贺老太太见礼。贺老太太慌忙跳开,道:“齐夫人是诰命,我一乡下老婆子,哪敢受你的礼。”
齐夫人闻言,另一半心也定下了,低头伏小的打算,更是暂且按下,只带着些习惯性的趾高气昂,向贺老太太道:“今日贵府遣人去我家送信。我却没听清,特地亲自来讨教。”
贺老太太是实诚人,闻言还以为齐夫人耳背,遂提高了音量,大声道:“听我媳妇讲,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