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种小时候看万花筒的感觉,仿佛置身在那万千变幻的世界中,我只是一粒尘埃,悬浮在那里,眼前是迷离的光影,飞速转动,时刻变化。每一个人就如同我当初那样被无声的捕捉进蛛网,自己却一无所知。
这是一张面积达到两千六百多平方公里的大网,它的主人是一个有语言障碍的姑娘,她站在那里,沉默如石,目光如电,她不时的对小黑发出许多我听不太明白的指令,一人一“猫”,搭档的天衣无缝,三千六百八十人的大名单定格在蜘蛛面前,而这每一个人在案发后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演示在视频中。
骑着自行车送孩子上学的父亲,早恋的学生亲密的依偎在一起,下了班不回家一头钻进棋牌室的人妻,在广场绿地翩翩起舞的老相好,发了工资先买三条烟五瓶酒的小伙,被老婆轰出家门蹲在马路上看人下象棋的窝囊老公,滨江大道上垂泪不止的姑娘,蓬头垢面的少年在广场上行窃,这红尘世界,就像是一副浓墨重彩的工笔画卷,徐徐打开。
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是如此相似,却又各有不同,相同的吃喝拉撒,不一样的怨恨嗔痴,我震惊于这张网的巨大,却更吃惊于这世间的丑恶与污秽。那样的不堪,那样的恶臭,那样的狰狞,那样的血淋淋。
送完孩子上学的慈父转眼成了讨高利债的打手,在小巷中打的对方骨断筋折,再将对方剥的只剩一条裤衩扬长而去;早恋的学生分手后,各自继续下一场和别人的约会;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找到棋牌室的老公,被妻子抓挠的满脸都是血印;马路边看象棋的窝囊老公,从鞋跟中拿出二百块私房钱转眼就进了粉色灯光的发廊;滨江大道垂泪的姑娘,哭泣的原因是肚子里的孩子,搞不清是哪个便宜老公的孩子;那先买三条烟五瓶酒的小伙,第二天就在苹果机上输光了整月的工资;广场上行窃的小贼因为今天偷的不够多,被贼头抡起皮带劈头盖脸的抽打,他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这孩子才不过十一二岁啊,能救救他么?”我问蜘蛛,她冷冷的看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