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十一岁那年,父母又有了新的孩子,他有了一个身体健康的弟弟。
两个人,乃至全家都将对他的愧疚、对孩子的宠爱、对继承人的期待转移到了那个崭新的生命身上。
之后的几年里,他甚至常常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见到父母一次。
慢慢的,累了、乏了、卷了。
在医院里见惯了生死离别。
他不怕病痛,也从不畏惧死亡。
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尽管治疗的费用从来不曾吝啬,但在降生到那个世界的第十五个年头,他的生命还是走到了尽头。
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弥留的他看到了亲生的父母,看到了幼时对他很好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也看到了那个.....被母亲抱在怀里,因为担心医院的环境不安全而从未被带来过,以至于他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才第一次见到的自己名义上的亲弟弟。
“就这样吧。”
他想着。
他的人生也就这样了。
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放弃了一切的挣扎,准备平静的迎接死亡的到来。
就在他放弃了对生的渴望,就在他意识开始模糊、生命开始弥留之际。
恍惚中,他仿佛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养你。”
仿佛有一道光划破了黑暗,那是无尽黑暗里一缕摇曳的烛火。
它昏暗、弱小,甚至随时可能会熄灭。
但它却不顾永恒的黑暗中隐藏的狂风骤雨,坚定的闯过重重黑暗,来到了他的面前,为他照亮了黑暗中的一小片空间。
“我要你。”
“我养你。”
他听到了。
他听清了。
那是苏沫沫的声音,一如当年那个黑暗的夜里,她踢开了他紧闭的房门,走到他面前对他说的话一样。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从那之后,她便成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