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确实实的,把自己一块块地拆分了。
像是自己的整个存在被世界排斥了一样,保持着恒定的效率,消抹着自己的存在。
没有血液四溅,也没有残肢散落,甚至连符合“死亡”的场景都没有。在这个僻静幽暗的牢房里,并没有死亡的痕迹。
形容一下的话,自己就如同被那个猩红法阵一点点地吃掉后,再整个吐出来了一样。
比起始作俑者的恶趣味,这种侵犯了死亡边缘的感觉,更让泠泠反胃。
可事实是,即便泠泠想吐,她也什么都吐不出来。
现如今,她的整个身体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再当做“能源”让她浪费了。
逐渐蔓延上来的实感,让她不由得恍惚了起来。
那历历在目的“酷刑”,并没有成功地让自己一了百了。自己在被拆分了之后,又被组装了起来。世界的恶意如此清晰地晃在眼前,她既没有办法反抗它,也没有办法无视它。
正如她没办法确信,自己究竟是不是还活着一样。
过往的那些,如同自我保护程序一般的求生本能,早已被消磨殆尽,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对她说一句“去死吧”,泠泠会毫不犹豫地付诸于行动。
现在的她,连帮自己解脱的命令,都没力气去下达。
她有尝试着去发出声音,但控制声带的神经和其他的神经一样,被冰封般的僵硬限制着,让她逐渐连“生疏感”都没办法感觉得到。
于是她闭上了眼,停止了思考,放慢了呼吸。
慢慢的,慢慢的,让自己的意识沉淀下去。
并期待着能就这样,中断自己和世界的联系。
她知道,有些鸟儿的命运就是被抓捕。
然后死在笼子中。
再然后,就不是她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或许,死亡真的是她这一生最后的安乐也说不定。
泠泠并没有留给这个世界任何表情,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