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或者说那个家族,完全没有避开我的必要;而我也同样,没有避开那个家族的必要。
这就像大象不用考虑避开蚂蚁,蚂蚁也不用考虑避开大象一样。
老实说,直到刚才接到父亲的电话之前,我还有一半沉浸在丢了工作的失落中。
我不知道原本的自己要用多长时间才能调节好我的心态,不过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已经完全把这件事抛诸脑后的肆无忌惮。
父亲只说了一句话。
“回家,家族需要你。”
这和我刚成年被赶出门时说的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你走吧,家族不需要你。”
那时听到这种算不上命令口气的,毫无上下文的话语时,我忍着就快决堤的泪水,独自一人在一个凌晨消无声息地离开了。
而如今,再次听到相同句式的话语时,虽然有些微妙,虽然我的泪腺早就强壮到波澜不惊的程度,我还是感觉鼻尖酸酸的。
或者说,我希望自己能够哭出来,顺便把三年前没哭出来的份一起哭出来。
也算是用来,缅怀我这颠沛流离的三年吧?
4.
父亲的身高不及我,背影却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已经有些陌生的格局再次映入眼帘,让我确信了一件事。
这个家原本就不是设计出来居住的,至少不是以“方便居住”的方向设计的。
稳了稳心神,便跟着父亲走进了内堂。
内堂是这个家,或者说这个家族最为神圣的地方。
格局构造上和教堂相仿,或者说根本就是教堂。唯有一点不同的是,四周包括天花板和地板用的都是乳白色的特殊制材,加上这里深处地下,据说除非直接用核武器轰炸,否则这里应该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几个地方之一。
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进内堂。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渐渐控制不住开始狂躁的心率,双手开始渗出冷汗。
“你还是只有上帝视角?”冷不防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