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雨停时,悠然裹着一身湿衣回了家。下雨时,她实在无处可去,又不能回家,只好躲在一棵大树下,任雨淋着,浇着,直至把自己浇醒。
谁让自己不把话说清楚,要拒绝,就直接拒绝,说什么“我配不上二爷”的委婉话,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害羞或者谦虚呢。
自己现在如此困顿,也是活该。
可转念一想,她又埋怨起孙稻谷,他怎么就如此自信,说都不说就上门提亲,果然认定了,是自己捡了大便宜,一定不会拒绝。
乱七八糟,纷纷扰扰一整天,她想很多。
到了家里,听稳婆说,邱老爹伤心冒雨离去,心就更乱。
“菊花儿,你今日那话,太混账了!你怎么能那般顶撞你爹?你若真不想嫁,你爹会真的逼你么?”
“再者,你说的那样决绝,你可为孙大人的名声考虑了没有?好像嫁给他,你要吃大亏似的!”
……
稳婆絮絮叨叨,见悠然不语,便叹气走开。
两个女娃一整天没见娘亲,早哭好几场,如今见悠然这么不高兴,又咧嘴哭起来。
悠然一手搂一个,低道:“哭什么?想娘了?”
两个娃子只扑倒在她怀,什么也不说,只是哭。好一会儿才停下。
高香叶突然亲了亲悠然的面颊,小声道:“娘,你别伤心。外祖不会不理你的。”
小小年纪,竟如此聪慧。
悠然惊讶的同时,无比欣喜。她抱紧了两个孩子,久久未语,心却越来越平静,安然。
几天后,君伯忽然派人给悠然捎口信,希望她再去茶馆一趟,却没说何事。
悠然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这日吃过早饭,便叫上周叔,带着两个孩子往城里走。
“娘,您真的要带我们进城吗?”
直到半路,高香叶还不敢相信,又问。
周大进抱着两个小人儿,笑道:“当然,马上就到城门了。”
两个娃子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