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琰笑着目送高嬷嬷,待人影消失的那一刻。当即垮下了嘴角。
不过一条老狗,不过就是仗着人势在这里作威作福!
顾崇琰心中暗骂,终究是不敢放到台面上来说,耐着性子又等了半个多时辰。
从午时客流涌动到曲终人散,顾崇琰的嘴角已经僵了。
深呼吸按捺下躁动的情绪。终究忍不住破口大骂:“不来就差人送个信,这么耗着算什么!”
发了几下脾气,有小厮敲响了雅间大门唤“三爷”,顾崇琰微怔,赶紧敛衽正容道:“进来。”
小厮就捧着一只榆木匣子进来了,“三爷,刚刚王府的人送来了这个,说凤华县主不便,就不过来了。”
小厮将榆木匣子放到了顾崇琰面前的桌案上。
雕刻精致的四方匣子,上头绘着描金的山茶花。和顾崇琰遣人送过去时一模一样。
他皱紧眉打开,果然见其中一整套红宝石头面,发梳发钗、步摇掩鬓、额饰花钿……林林总总统共四十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完整归回。
顾崇琰眼神定定瞧着,淡声问起:“这什么意思?”
小厮有些踟蹰,“来人说多谢三爷的好意,三爷的好意凤华县主心领了,这礼太过贵重,她福气浅,怕经受不住。以后也再不用劳烦三爷费心”复又看了顾崇琰一样。
顾崇琰压抑着怒气大喝一声“说”,小厮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欠您的,都已经还清了,从前的种种不用再提。大家日后各自桥归桥,路归路,不用再联系了……”
这话说完,室内猛地一静,小厮额上冒了层冷汗,他觑见三爷的手在桌下悄然收紧。咯吱作响,上头青筋都要爆出来似的。
不由悄悄咽口口水。
然而顾崇琰面上的反应却出奇平静,他只淡淡道:“你出去。”
小厮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赶紧消失,顺带关上了房门。
顾崇琰这时才怒上心头,猛地起身重重拍案,酒盏茶杯弹起又落下,有一只瓷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