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如何?卿尘轻轻抬手,袖边点点仍有血迹未干,是他的血,灯下看去,几点暗红溅滴在白衣上,几见狰狞。
宴罢回宫,刚刚踏入寝殿便一口鲜血呛咳出来,这几个月一直靠玉灵脂的药性硬将旧伤镇服下去,一旦停了用药,顿时发作,来势汹汹。在女儿的庆宴之上,他是一直强自支撑。然而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阿芙蓉的毒性,深深潜伏,伺机而动,不知什么时候便是致命的发作。
现在还算平稳,用别的药缓住伤痛,人已安睡过去,但一切只是暂时,就如风暴来临前的海面,死域般的安静里暗流涌动,随时会掀起灭顶的风浪。
卿尘步出垂幔,缓缓道:“眼下尚好,毒性还未发作,但一旦发作起来便难说了。”
“毒?”莫不平惊问,“毒从何来,难道连凤主都不能解?”
“毒是不是能解,唯有看皇上能不能撑得下去,只要能撑下去,一切都好说。”
变故重大,莫不平也顾不得避讳了,大胆相问:“若撑不下去呢?”
“若撑不下去,便是万劫不复。”卿尘语声静缓,淡淡不见一丝波澜,所过之处却冰封雪冷,凤眸一带,对冥执微微示意,“去将黄文尚带来。”
片刻,黄文尚被带至此处。黄昏时分入宫即遭禁闭,独自被关在不见天日的静室,半夜时间忽蒙传讯,黄文尚早已骇得手足冰凉,昏冥灯色下见到莫不平等人,更是难掩惊恐之色。
“你给皇上用的药从何而来?谁让你这么做的?”淡极冷冽的问话传入耳中,竟有冰刃刺骨的感觉,黄文尚依稀听得是皇后的声音,却又极不切实,头也不敢抬,只颤声道:“皇上……皇上所用乃是南诏进贡的玉灵脂。”
“我问的是阿芙蓉,不是南诏的玉灵脂。”
一句话,仿若雪水当头浇下,最后一丝侥幸全然破灭,黄文尚情知事发,汗出如雨,“臣……臣……不……”惊慌之下,竟话不成句。
“让他抬起头来。”
随着这话,黄文尚脖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