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律送至千悯寺,未经传召不得私自入宫,未曾侍驾的女官及侍女则放出宫去,各归家门。
深夜之中,大正宫灯影穿梭,脚步密集,掖庭监司亲自带人盘查各宫,不停有侍女被带走,一片人心惶惶。皇宗司则早已将几名不宜留在宫中的妃嫔遣送出去,连夜前往千悯寺,这其中便包括住在皇宫最西面承平宫中的定嫔。
翌日,汐王上表请奏,恳求天帝恩准他将定嫔接入汐王府奉养。与乌从昭的表章不同,这道表章经通政司进入中书省,在凤相手中压了三天,留中不发。
再隔了一日,已多日未曾进宫的凌王妃前来给天帝请安。不过多会儿,清和殿传出口谕,命御医院上呈日前所用药方御览,此时已晋为御医的黄文尚候在外殿,等候宣召。
这一候便是两个多时辰,眼见日上正中,一日已过去大半,黄文尚方见凌王妃自内殿中缓缓踱步而出。眸若秋水,眉似远山,玉栉高束云鬓,玲珑华胜轻摇,一身黛青色的宫装端丽雅致,广袖燕襟,披帛修长,虽已有数月身孕隐约也看得出,却是别有一份风姿绰约,妩媚动人。
润和通透的玉环绶随着她的脚步轻摇,发出悦耳的声音,给这着了几分暑气的大殿带来了丝丝清凉。
“见过王妃!”
随着黄文尚的问安,卿尘在他面前停下脚步,“皇上先前都用得什么药?”
黄文尚回头示意了一下,身后两个内侍躬身将托着药方的漆盘呈上。卿尘便站在那里,一一细看下去,稍后道:“取笔墨来。”
其中一个内侍应声退下,很快取来笔墨奉上。卿尘提笔垂眸,在御医院列出的方子上略加添减,笔下龙飞凤舞,看得黄文尚暗自心惊。
卿尘写完之后,对黄文尚道:“从今天起照这个方子奉药,记住石决明先煎,钩藤后下。以后每日巳时来清和殿请脉,若脉象弦滑则加龙胆草五钱、ju花三钱、牡丹皮三钱同煎,若弦细便佐以尚药监所制的金匮肾气丸。你仔细记下,切莫有误。”
黄文尚匆忙将她的吩咐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