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下人纵成了逗狗玩鸟的纨绔子弟,正经事一件也不干,但凡是打架作祸的混事,一准儿有赵天白的影子,以至于赵永年对这个长子越来越失望,直到最后把他当废人看。
至于大少奶奶刘氏慧娘呢,出身登州刘家,也算是世代书香的大家。单从身份来看,刘氏嫁给赵天白是有些下嫁,因为刘家的家世或许不如赵家显赫,但人家刘氏好歹是嫡女呀,又是才貌俱佳的千金小姐,如果不是这件亲事是赵老太太亲自谈定的,赵天白做梦都娶不到如此好的娘子。
说实话,刘家当初肯答应这件亲事,多少还是看在赵老太太的面子上,想着赵天白虽是庶子,但贵在受宠呀,如果正房太太无所出,赵家偌大的一份产业不就落到他的手上?
只是,接下来的发展,只印证了那句话: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如果不是担心落下不守信的恶名,刘家的家长见到不知上进的赵天白之后,真想悔婚了事。
为了名声,也为了心底里那丝侥幸,慧娘及笄那年,刘家得到赵家的求娶信后,便依约将女儿十里红妆的嫁到了赵家。
刘氏嫁进赵家后,才知道家里的长辈想得太过天真了,赵天白别说继承家里的产业,恐怕分家的时候不被赵太太净身扫地出门,便已是万幸了。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郎君,在赵家的地位如此尴尬,赵太太的戒备如此严,简直一点活路都不给他们夫妻。
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后悔也来不及,刘氏只能咬牙在赵家忍了下来:对外,规规矩矩的伺候婆婆,对内,费心费力的纠正浪子夫君的恶习……
回忆到这里,王绮芳不由得敬佩起面前这位巧笑倩兮的来——短短七八年的时间,慧娘或许没有彻底改造丈夫,但至少能让大少爷听进她的建议,甚至在他们的西跨院里,万事都由刘氏说了算。
能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确定自己的位置,并竭尽全力的让生活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单凭这一点,刘氏绝不是普通的人。
王绮芳暗自佩服不已,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