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能答应那个骷髅,你到底知不知道是希尔德布兰差点杀了你和镜月的?!“
笛子先生在梁小夏松口后,气急败坏,被沃尔奥尔一把捞走,拿到一边去絮叨着说悄悄话去了。
“你怎么能这么责怪夏尔呢,她那么说,可都是为了你好…你看啊,她如果答应了,就是….不答应,其实是…“
老法师沃尔奥尔的舌尖也是丝毫不弱于巴里穆德的武器,在老人起伏的声息间,笛子先生的气渐渐顺了,对梁小夏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愤懑,变成了暗暗的感激。
梁小夏也缓了缓,沃尔奥尔平时对她说话不客气,动不动就开启嘲讽模式,可心已经全向着她了,在需要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替她解决麻烦。
至少,不用她亲自给笛子先生磨嘴皮子了。
……
镜月是被一只伸到衣襟下的小手冰醒的。
冷冷的小手拿着一方柔软潮湿的热毛巾,颤颤巍巍从他的衣襟下摆钻进去,轻缓认真地擦着他胸口,领口和腰侧的薄汗,带起一层薄荷般清爽的感觉。
那只手很小心,控制着不去碰他的皮肤,若不是最后拇指在离开前不小心擦到他的腹部,带起极为冰寒的冷意,他甚至会在热毛巾的擦蹭中,继续沉睡下去。
镜月闭着的黑睫轻轻眨动,在小手离开衣襟后,缓慢睁开。
帐篷低矮,梁小夏布置空间的水平比镜月差远了,没有挂画,也没有插花和喷泉,不宽大的帐篷里一层层整齐铺着厚毛毯,镜月正躺在最上面的毛毯上,身上盖了两层被子,干燥温热。
除了他躺着的地方,整个帐篷里只有一张小矮几,在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小矮几上立着一个陶瓷茶杯,盛着色泽清透的茶水。光秃秃的土黄色帐篷顶上,挂着一个小玻璃风铃,铃舌下垂系着一块浸泡过花草精油的灯芯草纸,在叮叮当当随风飘动间,带起清淡的阵阵安神的白檀香气,轻易压下从帐篷外隐约飘过的刺鼻烧骨味道。
镜月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