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也是一种快乐,我病得兴高采烈。若非每天还要吃苦苦的药丸和受到那护士随心所欲的折磨,病房简直就是天堂。
青青一直陪着我,有时她也抽空到图书馆去借来些书,然后在柜台上写写划划。她要参加今届的辩论大赛。
她写东西时我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她说请勿打扰。
我常常直勾勾的盯着她在稿纸上写字,她慢慢的就不自然,回头来气恼的说:“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写?”
我暗自得意:还不陪我聊天?我道:“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再说纵使是我在看你又和你写文章有必然联系?”
她干脆就停笔道:“我知道你在看我是因为我知道你在看我。你说一个人感觉有危险潜伏四围时能否安心工作?”
我奇道:“你是说我危险?我连床也下不来,你看,我打着吊针呢。”
她振振有词的:“危险是一种感觉啊,陈凡同志。”
于是我们开始一轮新的论战。话题天空海阔不着边际,喜欢说啥就说啥。但我总是输,尽管我言之凿凿理论充足。
“你总是‘我说是就是’、‘偏你怎么的’,我怎么和你说?”有次我真的输得发急了。
她得意的笑:“我就是这样的了。你挺得住也好挺不住也罢,你、要、怎、么、着?”她说得摇头晃脑的。
“你这是得意忘形!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老是记住这些话……,好,我就和你辩儒学。子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没这句。”我搜肠括肚。“是范仲淹的。”
“有,我说有就有。……哟,你也不算很差劲哟。”
我还能怎的?确也如她所说我要怎么着?我碰上对手了。
但青青的学问也广厚得令我吃惊。她会时不时的用些问题考我,如果我答错了她就咯咯地笑个不停。她嘴里总是一大一大堆我没听过的名字。从萨特的存在主义到弗洛依德的精神分析法,从两千年前的先秦显学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