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涣委屈道:“师父,你不看看这洞庭湖畔,一眼望不到边的营房和一众乌七八糟的设施,还有那湘江北岸的‘讲武堂’,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呀。”
魏伯道:“哎,算了。当家方知油米贵,我也不消说你。可我等招兵来时,多多少少还剩些余粮,若将就点过。兴许能支撑十五日。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刘涣道:“我派了三哥和刘珙去临安府面圣,不晓得能不能把银子要回来。实在……实在不行,只有借粮食了。”
众人闻言惊道:“哪里借?”
刘涣沉吟道:“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去找辛幼安。”
魏伯道:“辛幼安?听说他已升为了节度使,只是不晓得富不富裕。你咋就不给潭州老百姓征粮呢?”
刘涣摇手道:“不可!师父。我们在潭州兴兵,要把眼光放长远。不到万不得以,不可叨扰当地百姓,否则长此以往,民心大失,这支队伍便也没了灵魂!再者我早已了解过了,据传闻,他辛幼安闲来无事,便是召集兵马各处剿匪,不晓得发了多少横财。找他一定没错的……这样吧,我书信一封,便麻烦师父跑一趟,顺便去鹅湖山走一遭,虚相大师接管了我的千亩良田,也该给点好处了。”
魏伯道:“哎,也罢也罢,只怕今年又不会好过了。”
刘涣道:“师父,若非为了大义,我……”
魏伯朗声一笑,打断道:“莫再多言了,我省得……”
翌日,天才初亮,魏伯便只身赴了信州去,这救人如救火,他寻常虽然粗鄙,但心底跟个明镜似的——这可是万数人,要是长时间没有吃的,必定分帮离析,到时候,给潭州带来的可不是兵,而是匪!匪患一成,刘涣必万劫不复……
趁着天色尚早,刘涣召集来历城八兄弟,将信州厢军编入队伍之中,统计基本信息,然后分成九个小队,实行“谁招兵、谁负责”的原则,将这些个死心塌地的禁军首领充作带兵头头,从现在起,各自为阵,吃穿用度各自解决,谁的兵带不好,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