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的夜晚是何时溜走的,直到那破晓的晨光穿破了山林,早有几个人儿不情愿地醒来时,随地撒了一泡尿,那嘘嘘声终于打破了沉寂。
人生不过吃喝拉撒睡,清早的二龙山,再无半点可以充饥的食物了,众人躁动起来……
赵汝愚长叹一声,心底有些责怪江州的知州,本是同僚,但扔了“几个人”给他以后,却不管不顾了。
当家方知盐米贵啊,赵汝愚心中沉闷,却被刘涣看在了眼底。
“恩师是在为这几日的开销发愁么?”
“哎,正是如此啊,涣儿,你怎么看?”
“我想恩师过于多虑了,你只需把江州的厢军打发回家不就行了么?”
“你说得轻巧,这数百厢军,可是人家江州知州派来帮忙的,而今将人家叫走,这山巅的财物谁来看守?”
“难道恩师信不过弟子等人?”
“孩子,为师清楚你的能力,但你不知道,这打江山容易,守天下却不容易啊。你年纪轻轻,想到的往往只是前半段,却没有万古千秋的格局观,这可是一个漏洞啊。”
“多谢恩师教诲,可这不过是些金银和兵器罢了,如何敢与打江山守天下共论之?”
“孩子,你或许看得清魑魅魍魉,却看不穿复杂邪恶之人心啊……这江州的厢军里,觊觎这满地黄金的人不在少数。只是而今他们有‘公务’在身,挂了一个幌子,又有你的威风当场,自不敢放肆。可一旦放其归去,乌七八糟的想法和手段必定层出不穷,祸害不断啊!”
“哦,弟子晓得了。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便是这个道理吧……可这人心真是复杂和微妙,而今这明晃晃的金子便在眼前呢,他们却不敢动手。”
“呵,你能有此认识,那是最好不过了。人心之险恶与复杂,谁说的清楚?千百年来,还不是围绕着一个‘利’字。正如你所讲,天下大势是分分合合。”
刘涣与赵汝愚谈得许久,到底是找不到最好的解决之道,毕竟百十口人都要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