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自当陪舅舅去承天门楼。”
王贤妃还要再劝,旁边的豆卢贵妃却隐约瞧出了一点端倪,遂悄悄拉了王贤妃一把。须臾,便有宦官来报,道是步辇已经预备妥当,于是李旦便淡淡地吩咐说:“再准备一驾六人步辇。十七娘和朕同去。”
情知这个时候地李旦违逆不得。因此无论是云娘还是凌波。对于乘步辇去承天门楼这种十万分招摇地勾当都没法拒绝。很快。一行人便出了淑景殿。在外等候地郭元振亲自搀扶了李旦登上那架八人步辇。见凌波也已经在六人辇上坐定。遂喝令起驾。
尽管这时候烈日炎炎。但众人无不是心中有事。这一路自然是走得飞快。还没到承天门楼。阵阵喊杀声和刀剑交击声就已经扑面而来。间中还夹杂着人地惨叫和哀嚎。令人闻之色变。尽管是亲身经历了三回。但此时此刻。凌波仍是不免色变。见前头地李旦依然坐得纹丝不动。她方才稍稍安心了些。
及至一行人登上承天门楼时。那些乱七八糟地声音却是已经细微了很多。但登高远眺。仍能看见无数全副武装地人正在长安城地各处街道上奔驰。瞧见李旦双手扶着城墙。肩头不停地微微颤抖着。凌波便朝郭元振打了个眼色。见众人都悄无声息地退出老远。她便缓缓走到了李旦身后。
“舅舅。”
“今天地事情。你事先应该知道。对不对?”
对于李旦这直截了当地质问。凌波只是微微一滞便坦然答道:“不错。”
“朕早该料到的。”李旦没有回头,但扶着城墙的手却渐渐放了下来,“三郎并不是一味隐忍的人,先头他在潞州憋了那几年,一回长安城就是雷霆万钧之势。如今在太平的压制下忍了这么久。一朝反弹亦是异常凌厉。他让你留着朕在淑景殿,大约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不让人来通风报信。也是为了朕不会在关键时刻拖他的后腿,不是么?”
“舅舅只说对了一多半。”尽管李旦的语调很平静,但凌波知道他地心情绝对不可能平静。稍稍顿了一顿,她便低声说,“就算我不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