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知道当日王同皎宴客的事,又怎会以此为要挟?想到凌波那性子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他一颗心渐渐提了起来,脚下更是又朝两人说话的方向挪动了几步。
凌波晒然一笑,心中却动起了杀机,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懊悔。早知道如此,她当初就不应该多事让武崇训把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引进去!当然。即便没有当初她那一句多嘴,这家伙也迟早能够钻营到现在的位置,此时恐怕会更肆无忌惮。她早应该知道的,此人受敬晖桓彦范提携之恩。反手却卖了恩主,对于她就更不会抱有什么顾忌了。
“想不到崔大人地消息居然如此灵通,这种小事也能打听到。可惜的是,我倒是确实和那位定安公主驸马纵酒高歌过一回,却不是存心去刺探什么消息。只不过巧合遇上了,一时意动去那边随便坐了坐而已。”
崔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凌波打交道,但此时两人语气虽然还算平和,目的却是针锋相对,他不禁感到几分棘手来。武家千金数十人,博得上官婉儿青睐的仅此一个,能让安乐公主信任的也只有这一个,更不用说韦后都对她另眼看待了。然而,他更加深信的是。这武十七娘处心积虑方才攀到了如今的高度,绝对不会甘心因为一点点小疏漏而满盘皆输。毕竟,那些看重她的人并不是她真正的凭恃。
他有博陵望族崔家在后头撑腰,但她却什么都没有!如果她真正聪明的话,就该知道这桩婚事对她有利无害!
于是,他微微一笑。终于抛出了自己准备已久地杀手锏:“这春光明媚大好时节。县主踏青出游偶尔放纵一下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只是日前抄检王同皎家的时候,却有下人供述。王同皎日前曾经宴请过一位裴姓客人。事后监察御史姚绍之几乎把整个长安城都翻了一遍都不曾找到人,这倒是奇怪了。”
这一席话崔说得漫不经心,但凌波心知这根本不是随口而发,因此强忍心头惊怒,照旧不慌不忙地站在那里。她甚至有意无意地折下了旁边的一枝芍葯,摩挲着那圆润地花瓣,心中却在紧急思量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