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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对于女人来说很重要,对于身份高贵的女人来说更重要,但对于某个如今徘徊在高贵和非高贵中间的女人来说,比起吃饭来,婚事之类的东西可以通通往后搁。更何况,她所考虑的婚事别说八字没有一撇,就连是否能起头都不知道。
于是,即使在六月这样热煞人的天气,凌波也不得不换上正式的装扮,代表武三思去拜访一位客人。
就在那一日从宫中回来之后,武三思亲自登门,把书房门严严实实关上对她嘀嘀咕咕了一大堆,无非是从利害层面对她摆事实讲道理。她以前只知道武三思善于偷情,床上功夫不赖,也相当灵巧善变,却还是第一次领教那巧舌如簧的功夫。
她不得不承认,和那位口若悬河的临淄郡王李隆基比起来,武三思的口才不但不逊色毫分,而且因为年龄缘故显得更可信。不过她心中既然有了大疙瘩,要消解就没那么容易了。否则,要说武三思有王妃,有女儿,有公主媳妇驸马儿子,偏偏选择了她作为使者,登门拜访某位新鲜出炉的宰相,这又是什么道理?
要骑马就不能穿裙子,要穿裙子就不能骑马。出门之前,考虑到自己去拜访的那一位绝非等闲人物,凌波不得不在穿着打扮上动足了脑筋。既不能像长宁公主和安乐公主那样招摇,也不能太寒酸,这分寸的拿捏简直要琐碎死人。最后,她梳了一个惊鹄髻,在脑后斜插了一支翡翠簪,穿了一件石青色的折腰襦衫,系了一条莲青色丝罗裙,只是薄敷脂粉后便坐马车出了门。
跟车一起出门的陈莞看着凌波这么一身打扮,忍不住问道:“小姐,这好歹是去拜访一位朝中相公,这是不是太素雅了?”
“既然是去拜访宰相,而不是拜访宰相夫人,花枝招展不是招人笑话?”凌波微微笑了笑,见陈莞似乎有些不服气,忽然又生出了一个主意,“你虽说见过世面,但想必宰相还没见过,待会就陪我一起进去好了。”
不由分说地撂下这句,她又转头对朱颜吩咐道:“待会你在外头等着,点心盒子你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