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博今年刚满十三,已经长成个温润的少年。五官像谢嵩,眉眼之间却又有刘氏平时的那股柔和。披着狐裘站在雪地里,目中平和,甚至带着些喜悦。
赵妈妈抹着眼睛道:“大少爷这一去,一年也就回得来两次……”
谢宏博温声道:“劳烦赵妈妈,照顾姨娘和大娘了。”
谢雪心有不忿,道:“何必让大哥去那么远的地方,家里不是有个学堂吗!”
谢宏博耐心地解释给她听:“雎阳馆收的都是有荫恩或是要承爵的子弟,学的都是诗词歌赋,旨在修生养性。但是要科举出仕,还是白石书馆的名气大一些。”
刘氏握了他的手,道:“我们公爵府除了承爵的世子,还是有荫恩的。不过多一个功名在身上并不是坏处。何况男儿志在四方,你多出去走走,也是有好处的。”
他像谢嵩,一身干净,目下无尘。最难得的是他心胸开阔,从不计较琐碎,更不痴顽蛮缠。刘氏欣慰地想,等他到了山西锻炼一番,必定会更加出色。也好避一避内院的是是非非。只待他学成归来,她便亲手,把文远侯的位置交到他手上。
母子三人在雪地里说了几句话,谢宏博便上了那辆青帐马车。
谢嵩匆匆下了朝,没有赶上给儿子送行的时候,倒是一进蒹葭楼就看到谢葭和墨痕她们在玩跳百索,只穿了一件小袄子,跳得小脑袋瓜上也冒了烟。
“娇娇!”
谢葭回头一看到谢嵩,顿时吓了一跳。院子里的人全都停了下来,噤若寒蝉地束手站在一边。
“爹爹。”
墨痕笑着行了礼。
谢嵩倒也没有把她们的所作所为放在心上,只笑道:“你卫师兄回来探亲,太夫人请我们过府。你和为父一起去!”
……那小子当兵才几个月,就回来探亲了?
谢嵩又道:“你要常去给太夫人请安才是!”
谢葭撇撇嘴,道:“儿先去梳洗一下……”
虽然百般不情愿,但谢嵩都亲自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