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冯先生是告知本将便回去还是要面禀敝国君王?本将也好做安顿。”
廉颇这些话有好几层意思:其一。韩国想干什么他已经明白了,你冯亭也用不着说那些好听话;其二,赵军出兵援韩是为了对付天下人的共敌,不但是为了韩国,同时也是为了赵国自己。所以你们韩国人也别觉着赵国不宣而出师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其三,虽然赵国出兵是为了“你好我也好”,可赵国如果不出兵,楚魏必然畏首畏尾。不敢帮助韩国,所以你们韩国也别觉得心安理得。用不着感谢。
冯亭在韩国也算得上台面上的人物,这些意思自然听得出来。瞥眼间瞄了瞄廉颇,心里暗自想道:赵国的这位大将军看着粗莽,倒没发现却是粗中有细,弯弯绕不少啊,既说了韩国应该感谢赵国,却丝毫不提赵国会不会接手上党,这样一来给了他家大王最大的回旋余地,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冯亭不敢怠慢,忙再次拱手施礼道:
“诺诺,在下持有敝国君王国书面呈赵王,还请大将军示下。”
廉颇点头笑道:“哦,那也好。窦丰,你即刻安排人护送冯先生前往邯郸。”
“诺,冯先生请。”
裨将窦丰就是当年领廉颇令秘密训练新式骑军的那位都尉,说起来还是李牧的老师,如今凭灭燕之功已经升任为将,大得廉颇信任,领命以后即刻摆臂相请,鞠让着冯亭向着远处走去。冯亭这一走,刚才肃然而立的将领们脸上立刻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全都低声议论起了韩国割让上党的事。廉颇黑着脸扫了他们一眼,低声喝道:
“都cāo那么多闲心做什么?冯亭的事大王自有定夺,咱们打好自己的仗就是,不要去理这些。”
李牧毕竟年轻,连忙接道:
“大将军,那可不一样。上党若是归我大赵,不说别的,辎重粮草什么的至少不会在关卡上受了难为。”
“嘿嘿,那可未必。”
廉颇满不在乎的将左脚从大石头上挪了下来,拍了拍衣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