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朗星稀,一行马车辚辚地行驶在濮阳凄冷的大街之上,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前导车上斜挂着的风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芒。
公仲几乎瘫在了马车座位上,他极度后悔自己刚才在秦王面前的胆怯和慌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将自己与秦王那一番对话告诉韩王咎。他一遍一遍地回想着那些对话,渐渐地连死的心都有了。
……
“寡人是君王,你们韩王也是君王,有什么臣不臣的?有天子在,诸国君王都在,你们韩王不向天子献土,却向寡人献土,莫非是在骂寡人霸道不成?”
“不不不不,秦王误会了。外臣只是那么一说,敝国大王并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韩王的意思?既然不是韩王的话,你一个臣下也敢乱做主?韩国的君王到底是谁呀?”
“啊!这,这……秦王恕罪,秦王恕罪呀!”
“哼哼,明说吧。韩王是不是听说大秦在武遂屯兵才派你来的?”
“不,不,秦王误会了……”
“讲!是不是想诱使大秦攻赵或者攻楚!”
“啊……诺。秦王,秦王英明……”
“哼哼,奉承话还是回去说给你们韩王听,寡人不稀罕。你只需告诉寡人,大秦若是不收你的平阳,偏要打你的野王,你们准备怎么办?可是要与赵国合力抗秦?”
“秦王。秦王啊。万事,万事不都好商量么,您……”
“呵呵,好商量,嗯……野王、刑丘、成皋、宅阳、新郑。寡人请问公仲上卿一句,是武遂离新郑近还是赵国离新郑近?”
“……”
“那寡人再问公仲上卿一句,大秦若是不收平阳,你们韩王是不是要将上党奉于大秦。”
“……”
“哈哈哈哈,公仲上卿什么都不肯说,你们韩王派你来见寡人做什么?呵呵。也罢,寡人也不难为你,公仲上卿回去告诉韩王一声,如今上党有魏国的安邑挡着。大秦对那里还没什么兴趣。至于野王么,倒是还想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