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刚刚亮,秋雨依然在淅淅沥沥的下,驾车的马匹在湿滑的石板路上猛地一打滑,整个车身都跟着剧烈地晃动了起来。车厢之中的范雎正惴惴不安地思考着出了什么事,没有防备之下一头磕在了后厢板上,登时生疼。
“没事,家主?路太滑,闪了脚力的蹄子了。”
四处无人,静谧一片,后厢板处“砰”的一声响极是清晰,赶车的老诸吓了一跳,连忙转回头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这家伙都快四十岁的人了,白长了一张嘴,明知道磕着了范雎,却连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
“没事,好好赶你的车。”
要是钱富裕,谁会用这种不开窍的闷骨墩儿啊……范雎呲牙咧嘴地捂着后脑勺一阵揉,实在没脾气之下只得同样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接着想起了什么,忙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巴掌大小,皱皱巴巴的粗绢。仔细打眼一瞧,上头依然还是那三个歪歪扭扭,显然是匆忙写就的字——“速过乔”。
赵国文字“乔”、“桥”通用,所以从字面意义上来看那就是让他麻利儿的找一座桥,一边在上头走一边观雨景,可谁他娘的吃饱到了这种程度,大半夜冒着被巡卒抓的危险翻墙跑到一个二进院的下卿家中,戳破窗纱往屋里扔这种狗屁不是的玩意儿……
马车继续向前颠簸着,没过多久来到了大门紧闭的平原君府门前,门楼上一名护从兵士伸着头看见范雎伸头伸脑地从车厢中探出了头来。忙从箭垛间尽力俯下身,两只手掌呈喇叭状招在嘴前极力的压住嗓音喊道:
“东边偏门,留着门儿呐。马车别进来,找个地方躲一躲。邹大管事还没过来。小心碰上他——”
“好好。”
范雎放下了心,抬起头向那名兵士笑了一笑,虽然几滴雨水接着落在了他的脸上,但还是急忙催促老诸将马车向东边偏门赶了过去。
……
乔端早就起了,或者说根本就没睡,看见范雎遮头遮脸避着人闪身进了自己的院子,连忙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范雎老长时间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