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去,一路向南赶到了一处隐蔽的所在才停了下来。
邯郸建在一片平原之上,西边的邯山又属余脉。脚程之内的地方哪有像样的地方让正伯侨他们躲藏,也只能在一处没人的棚屋中暂时歇脚再想对策。
正伯侨的那名徒弟并不姓曹,而是名叫小六,没有本名,只是取了个“留”的音儿,本来是个天阉,自小被家人遗弃。后来又被正伯侨收养带在身边当个仆役弟子,在正伯侨无力医治赵何的病症实在没法再骗下去,又想借这个机会谋一场大富贵的心思之下,便被师傅连蒙带骗的彻底去了势,在正伯侨的运作之下与陈嫔那个jiān夫一同混进了赵国王宫里,本来还指望着靠这一刀疼痛换取一辈子大富贵。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最后却被赵何在无意中撞破了yīn谋诡计,实在特nǎinǎi的……要说起来倒也算没赔什么,胯下那团寸把长的肉团本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割了倒是省心。
此时正伯侨坐在一堆干草垛上满脸都是悔意,苦着一张核桃皮哀声叹气的连连转磨道:
“我就说你们都是废物啊,你就是咳嗽一声也比不吭声强啊。没事儿躲那园子里去寻什么乐子啊,就算赵何不去。你们便不怕别人发现么。嗨嗨嗨嗨……唉,他娘的。你说老夫怎么这么寸,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还搭上自己一个儿子……”
“师,师傅。余九儿是,是您儿子?”
小六实在是震惊不已,可刚刚低眉顺眼的问了一句,正伯侨那双大眼珠子已经瞪了过来。
“去你娘的,管你屁事儿。唉,老子他娘的就是命苦啊。你说这老天爷他怎么就不长眼呐。这赵何本来就是个废物,活着还是死了有什么区别?老子又不是没有分寸,就算当真当上了新王的祖父,还能当真跟赵国的那些权臣争权么?老子傻呀?不想舒舒坦坦过荣华富贵的rì子呀……”
正伯侨一个劲儿的大发感慨,旁边的小六却听不下去了,忙陪着小心道:
“师傅,如今可不是后悔的时候,咱们歇足了劲儿还是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