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人数上远比齐威王、齐宣王时代要多,但事实上却远不如那时兴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经过百十年百家争鸣,到了战国后期,所谓百家早已该兴的兴,该败得败了,唯有儒法两家还保持着齐头并进的势头,儒家自然是一直在发展延续孔子的思想,而法家却更加做到了兼收并蓄,比如陈骈便是用道家思想解释法家,而田巴等人则是用墨家思想论述法家。
道法同源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至于墨家汇入法家却是法家大振的开始。儒家的孟子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与墨子的“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具有本质上的区别.就区别就在于墨子是“若视”,孟子是“以及”。“若视”和“以及”,又有什么不同?墨子的“若视”,就是把别人看成自己,把别人的亲人看成自己的亲人。爱自己几分,爱别人也几分;爱自己的父母、兄弟、子女几分,爱别人的父母、兄弟、子女也几分。一视同仁,人人平等,分毫不差。这也就是“兼爱”。
孟子的“以及”呢?就是首先爱自己的亲人(老吾老,幼吾幼),然后再由此及彼、推己及人,想到别人和自己一样,也有父母、兄弟、子女,也应该被爱,这才给他们爱(以及人之老,以及人之幼)。但是,爱自己的亲人与爱别人的亲人,是不一样的。爱人,与爱物,也不一样。孟子说,君子对于万物,因为它们不是人,只需要爱惜,不需要仁德(君子之于物也,爱之而弗仁)。对于民众,只需要仁德,不需要亲爱(于民,仁之而弗亲)。亲爱谁?亲人,而且首先是父母,即“双亲”。这就叫“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孟子?尽心上》)。在这里,爱是有等级、有差别的。越亲近的,爱得越深、越多;越是疏远,则爱得越浅、越少。这就叫“爱有差等”,这也就是“仁爱”。
儒墨两家的根本分歧便正在这里。儒家主张有差等的仁爱,墨家主张无差别的兼爱。这样一来汇入了墨家思想的法家派别远比陈骈的道源学派与儒家对立。
此时田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