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那天与乔蘅一同侍立在赵胜身后的那个侍女,但他与叔段接触不是一天了,还能不知道叔段和冯夷兄妹之间的关系?这么一联系老爷子不觉想道:相邦当着老夫的面说什么“量才适用”这不明显是心虚么?如今万事急迫,云台又是刺马军墨者的班底,就算正副司官都是你大舅哥那也是情理中的事,要是为了避嫌安插进去一个外人反倒蹊跷了。看样子相邦先前没少听到别人在私底下嚼舌头说他任人唯亲,以他敏感的身份,听说如今邯郸那边又有些不妥当,这个压力确实也有些大了点儿,让他自觉不自觉的替自己辩白了起来。
“清者自清,就算周公旦那样的大圣大贤照样免不了要遭流言蜚语。相邦到底还是年轻,被人骂怕了。”
想到这里,触龙经不住一阵莞尔,抬手刚捋了捋胡子向一旁默笑不语的蔺相如看了一眼,就见赵胜俯身急切地问道:“左师刚才说苏秦绝非常人,莫非是看出他有什么破绽?”
“破绽?”
触龙不由一愣,微一品咋才道,
“苏秦这个人先前跟李兑交往甚密,不过老夫倒是没见过他,这次来临淄老夫与他接触了几次,最早感觉这人似乎有些低三下四,唯唯诺诺,但时日久了才发现这都是些掩人耳目的表象。苏秦这人极有主见,当着你的面什么都好说,但背过身去却全不是那么回事。老夫看了一段日子,他能坐上相邦之位绝非只是惟命是从替齐王跑腿那么简单,齐王那里十有**是受了他的撺掇才与秦国连横。老夫刚才说要小心他,正是怕相邦受了他的迷惑。要想成事,齐王那里固然重要,这个苏秦么,也绝不能等闲视之。”
“左师是说他两面逢源,我还以为……”
赵胜脸上渐渐露出了些失望,抬眼望着门外思忖了片刻却住了嘴。触龙见他这副表情,多少也能料到他在想什么,但考虑了考虑,最终还是否定性的摇了摇头道:
“苏秦朝纵暮横也说不上是小人,固然有讨好齐王以固权位之意,却也是为齐国考虑,不然以齐王的精明绝不可能这样重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