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范痤坦然坐回席上,袍袖一收接着又笑呵呵地向赵胜看了过去。
“公子此次赴魏辛苦,驿馆那边万事所需只管吩咐须贾大夫,万万不要虚礼。”
说着话范痤向一旁的须贾示意的点了点头,等他长身应诺后,又像是说闲话般的转头对赵胜道,
“公子以王弟之尊亲身赴魏与别使不同,实乃敝国荣幸。下官与贵国李相邦莫逆,不知公子此行……李相邦可曾嘱咐了什么话晓谕下官?”
“呃……”
富丁虽然在赵胜这个“小刺头儿”贵公子面前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但到了大事上却绝不糊涂。他深知范痤突然打断魏王的礼程,却由自己当殿向赵胜询问私事,绝不可能仅仅是与李相邦“莫逆”这么简单。恐怕是因为有什么关乎魏国利益的大事牵涉到了赵国,范痤又看着赵胜年纪小,所以才向他套话,接下来必然是顺着这个话头询问赵国朝堂上的事了。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范痤可是魏国参与合纵幕后策划者,他怎么……突然出现这么个状况已经牵涉到赵国利益,那就由不得富丁不多留几个心眼了,他见范痤摘起了赵胜这个生柿子,赶忙欠身想抢在赵胜之前去接范痤的话茬,以免赵胜年小嘴露,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然而富丁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当他刚刚“呃”了一声,身旁赵胜已经开口笑道:“赵胜行前得李相邦嘱咐相询问候范上卿。”
公子开了金口,再插嘴显然失礼。富丁手心里顿时捏了一把汗,只等着范痤引出什么敏感话题时赶紧兜回来。
“呵呵呵呵,有劳李相邦挂念。”范痤虚虚地施了一礼,然而转口却不再提这事儿了,“对了,有件事不知公子在路上听说了没有。”
路上听说?富丁略略一诧,不觉下意识地转眼望了望赵胜。那边赵胜显然并没有意识到“危险袭来”,脸上依然是礼节性的笑容。
“还请范上卿示下。”
范痤点了点头笑道:“呵呵,其实没什么大事,下官也是道听途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