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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一听京城来人,急忙去了前堂。一路上周副将告诉他,那人去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虚弱不堪,几乎说不出话,只拿出永安侯的令牌,说了“衙门”,“谢三爷”五个字。
当下是非常时期,城门不能轻易开启。因林捕头的手下一早得了指示,这才冒着大风雨护送他来到衙门,可那人才进大门,就倒下了。
谢三见到来人的时候,对方已经换下湿衣服,双目紧闭躺在软榻上,早前替林捕头换药的大夫正替他诊脉。谢三看清来人,只觉得一颗心重重往下沉。
此时此刻,谢三最需要的是皇上的圣旨,哪怕只是一道口谕,或者说上一句,让他随机应变,他也算是奉皇命行事。可是给他送信的人是永安侯心腹的儿子谢强,这就是说,他送来的是“私信”,且极有可能京城出事了。
“大夫,他怎么样?”谢三的声音不自觉低沉了几分。
大夫摇头道:“他力竭虚弱,又发着高烧,在下只能先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能不能救活,端看他的造化。”
林捕头的伤势尚未康复,这会儿才赶到。他喘着粗气说:“检查一下,他是否受了伤。”见众人诧异,他解释道:“这两日风大,不可能有渡江的船只。从陵城的码头过来,就算是走路,也不需要一天的时间。”
谢三一听这话,赶忙帮着大夫扶起谢强,果然在他的腰侧及大腿上发现两处伤口。伤口因雨水的长时间冲刷已经发白,皮肉外翻。
谢三心知,谢强不同于侯管事等人,他自小练武,在侯府很受重用,他此番前来,事情定然不简单。
不多会儿,周副将悄然进屋,对着谢三摇摇头,告诉他谢强的衣服上并无发现。
谢三的心情愈加沉重,只能对着大夫说:“大夫,不管怎么样,得让他清醒过来。”
这一夜风急雨骤,谁都没有睡好。三更天,大风虽然渐渐弱了,但雨势却更大了。“噼噼啪啪”的倾盆大雨打在屋舍墙壁,听得人莫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