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欢惊讶归惊讶,但她正愁找不到借口去找沈经纶,自然不会推辞,不过面对丝竹,她还是做出犹豫之色,说道:“表姐夫一向喜欢弹琴,应该不用大惊小怪吧?”
“表小姐,大爷已经弹了一个半时辰,文竹还替大爷取了两壶白酒。大爷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丝竹一脸担忧,低着头说:“这会儿亲家太太已经睡下,奴婢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才过来求表小姐劝一劝大爷。”
何欢深知,沈经纶虽偶尔小酌,但从不嗜酒,在她的印象中,他一向自律,从不曾借酒浇愁。直觉告诉她,沈经纶心情不好应该与谢三无关。难道是因为倭贼?
何欢一时无法确定,只能询问丝竹:“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又或者,先前在蓟州或者陵城,发生过特别的事吗?”
丝竹迟疑地摇头,不甚确定地说:“奴婢问过文竹,大爷自送了亲家太太和表小姐来庄子上,就一直在陵城。除了吕家的事儿,大爷只是帮着县丞大人处理城内的琐事,安抚百姓,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四天前倭贼再次出现,与谢三爷、林捕头率领的手下打了起来。文竹说,大爷看到死了很多人,就连谢三爷也负伤北上,一直很难过。若不是吕小姐突遇强盗,受了伤,大爷应该还在陵城帮着安置伤员。”
何欢听着这话,立时心生愧疚。沈经纶一心忧国忧民,为百姓担忧,她却只想着如何隐瞒他,欺骗他。她亲手泡了浓茶,送去沈经纶的房间。
虽然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扑面而来的海风带着令人不适的咸湿气息,却也吹散了灼热的暑气。何欢端着白瓷茶杯,轻轻敲了敲房门。
门后的琴声并没有中断。只是传来略带不耐烦的男声:“你先去睡吧。”显然沈经纶误以为敲门的人是文竹。
何欢轻声回答:“表姐夫,是我,我给您泡了一杯热茶。”
琴声止了,片刻才传来沈经纶的声音:“我没事。你回去吧。”
“表姐夫,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