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云分暝,暮色沉沉,宗唯方知已过黄昏。他已在青月古湖中徘徊许久,却如何也找不到那水沧澜,她仿佛在这天地间消失了一般。
宗唯不由暗怪起那群鳌龟来,若非它们死缠着他不放,也不会将她给跟丢了。但他心底实在很难恨它们,那群鳌龟实在是太过惹人怜爱。宗唯若不乘此机会狠心离去,还真担心会留在青月湖,终老此生了。
所以面对鳌龟们的千里相送,宗唯也就只能落荒而逃了。
或许是他仓促之间有些胡涂,又或许老天也来作弄,总之他是难觅缥缈芳踪。而他那莫名奇妙的一煮之情更是还不清了,郁闷无比的宗唯忍不住引吭高歌。但闻湖上传出惊天动地的鬼叫,连水间鱼儿也为之退避三舍。
且说宗唯正迷茫于何去何从,悠然浮沉于湖水荡漾间。他却猛见湖心灯火明灭,竟似有人荡舟湖中。宗唯顿时大喜道:“嘿!终于让我找着了……”说罢赶忙游上前去。
月沉湖波轻舒云袖,浩淼之间但听浆声蔼乃。
水雾间倏然穿出一艘破陋小船。红影灯笼摇曳中,隐有一客高卧船头,以履带橹而行,一旁零落地横斜数只酒坛。那酒客边摇边放声高歌道:“凄其我思,永矢弗游。凫曰予肖,以汤与缪。载尸载渴,子惠思越。翩其来而,乘涛驾月。”
歌声反复咏唱,听来凄凉动人,许久方才消歇。
但见那人灰白长发披肩散乱,看不清面目,惟见一双眸子浊而不散。他随手一挥,拍开身旁一尊酒坛的泥封,随手将酒坛甩上高空,转眼便用脚轻轻托住。那坛口向下微斜,泉般清流汩汩而下,恰巧飞入口中,但见酒珠飞溅,那人全然不顾酒水浸湿了衣襟,狂喝猛灌间酒坛已空。
他打了个酒嗝,然后嗡声道:“何等……宵小……如此大胆,敢偷窥鄙人吃酒。”
酒坛被他随手甩落湖中,但听得船下哎哟声起,酒客于是哈哈大笑不止。猛见船板上重重搭上一只酒坛,“谁敢砸我……”随着一声震天长喝探上个黑白色光头,正是那尾随而来的